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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July, 2011

法式婚宴(林郁庭)

「請問教堂在那兒?」 旅館老闆倚了櫃台,看著我們遞上的地圖,嘴角堆起不以為然的笑意。那眼角餘光掃過我們周身,心裡大約打量著,「這麼狼狽的模樣,當真要去婚禮現醜?」 原先不是這樣狼狽。 C 只去過巴黎區公所公證登記、鐵塔前拍照留念的速食婚禮,聽說我收到正統請帖,將遠征西南參加古典婚宴,便自告奮勇護衛隨行。我們提早南下,興高采烈出了邊境,謹記法國友人叮嚀,不靠近政府機關建築(那裡容易被轟炸,西班牙的巴斯克狂熱分子跟法國這邊不同,他們喊獨立是認真的,我們做給觀光客看!),多親近櫃頭懸著伊比利火腿的酒館;在堆得滿坑滿谷的下酒菜間,不通西文也絲毫不覺文化隔閡,三杯下肚更是與當地人稱兄道弟,樂得忘了法國在何方。

日本女孩戀巴黎(林郁庭)

「日本女孩啊,進了舞廳排排坐,低頭笑,等著法國男人過來把她們帶走。她們很容易。」法國男人這麼說。 這話讓人聽了很不是滋味,好像一竿子被打翻的不只日本女孩,其他亞洲女性也一併攪和進去了。很容易。似乎走到那兒的夜店,總有一票無外人不歡的東方女孩,一幫狗眼看人低的輕浮白人男子便給慣壞了(當然也有素行良好的,但似乎不長進的就容易被慣壞),怪得了誰? 友人 Y 想必在東京老家也乖得很,進了海外戲院,一上座就脫鞋解放赤足,舒服地倚著靠背嗑爆米花,入迷地盯著銀幕上流動的光影,「啊,巴黎真好。」

Olivier Ferrieux & Sigurgeir Thordarson 個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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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創作《愛無饜》的合作夥伴法國插畫家歐笠嵬(身為台灣女婿,他可比台灣人更愛台灣)近年最大的創作展,除了多幅大型油畫,保麗龍雕像的奇想令人嘆為觀止。共同展出的冰島雕塑家Sugurgeir Thordarson的作品也甚有可觀。(展場就在地鐵府中站2號出口附近)

蕩婦遊行(林郁庭)

今年初多倫多警方宣導犯罪防制時,隨口說道,「女性應避免穿得像蕩婦以免受害。」始作俑者已為失言道歉,然而為此抗議示威的燎原之勢,很快延燒歐美、拉美、澳洲各大城市, 亞洲第一個「蕩婦遊行」 (slut walk) 之都,眼見是首爾,不知因為韓國人愛搶頭香,還是韓國女人真的受夠了。 並非所有「蕩婦遊行」參與者都穿著惹火,為女性自主與穿衣自由抗爭;不少女性以不招搖的日常打扮,質疑衣著不該作為性侵犯的代罪羔羊;更有人穿上遭受性侵當時的絕不暴露衣著,痛斥「蕩婦」之說的荒謬;也有認同訴求的男性加入遊行,一大片恣肆怒放的紅花裡幾點綠葉,格外醒眼。

運河.鬱金香.櫥窗女郎(林郁庭 )

趁著早春的假期,我與 Y 由巴黎乘高鐵北上,她到阿姆斯特丹探訪好友,我跟著去享受免費招待旅遊。沒幾個小時,灰白之都的景象已經拋到腦後,我們置身於小橋運河畔,笑臉迎人的是個磚紅城市。巴黎曾經是(歐洲人所想像的)世界的中心,今日也還霸著法國中樞的位子不放,那不可一世的自信,讓什麼城市跟它比多少要失色;阿姆斯特丹從容不迫,進退有節,小國並不小器,或如近世崛起歐洲,務實精明的荷蘭商人。 車站外倚著銀灰跑車的墨鏡女郎走向我們,「是 S ,」 Y 對她招手,「看那車,我跟你說她家很有錢吧?」 S 摘下墨鏡,露出比想像小很多的眼睛跟大圓臉,她一點都不美,舉手投足卻流露性感的氣息,閃爍鮮紅蔻丹的十指,帥氣地扶著方向盤,帶我們穿梭城內著名景點。